2013年12月22日 星期日

12/22日記

如果還是個學生,遇到這種狀況我能充滿著無盡的盲目樂觀;可如今,我正走著許多人的地獄經驗,像是邱妙津。我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想終結這樣無止盡的茫然,心中開始有一股暴力,開始嘗試過去那些我排斥的經驗。懂得大口喝威士忌,傷身但暫時不傷心,傷心但暫時不傷神,傷神但我可以暫時讓最深最深層不願曝露出來的靈魂拋下一切。是墮落但不至於墮入地獄,我還存著一絲一毫的盼望,等待救贖。

我是多麼願意相信,有神。有神愛世人,而我是那脆弱急需被拯救的靈魂。卻又有多少人懂得神的救恩,多少人願意跟叛逆也純稚的靈魂共處。如果神存在,他會觸摸我,抱緊我,給我愛。記得我已多年未滴下累,我不願落淚,但我也無能落淚。我不知道能不能曝露我的無能,我不知道能不能展露我的疲憊,即使我曝露了這一切,卻又有誰能幫助我脫離呢?那過程必然是暴戾的,從來不會溫暖。

我人生的第一口酒是我還不及桌腳高時的一小杯高粱。我的爺爺端起小酒杯,我跟我最敬愛的爺爺要了一小口我以為的白開水。我不懂為什麼大人們用小杯子喝白開水,特別是在過年,一切應該大大方方的。毒辣的高粱是我的記憶,但從此我也喝高粱了。

杯子裝了什麼並不是那麼重要,是水也好,是酒也好,果汁也好,汽水也好。一口喝下去,煩惱也跟著喝下,幾個小時候,排出體外。但如今我喝酒,在我脆弱的時候。我喝酒,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束手無策的時候,在沒有人能陪我說話的時候,在感到無助的時候。一開始我還知道我為了什麼喝下這口酒,但現在我早就不知道了。那不重要。我需要喝酒。

在每一次狂喜過後隨之而來的悲感,我無以填滿,唯有酒與食物。但幸運的是我不必去傷害自己,讓那感覺從體內宣洩,讓傷口成為出口。我應該為此感謝嗎?我喝酒,再喝下一口酒,然後思考這個問題。這是目前的我,目前的我必須跨過的火欄。否則就如一個被困在火場的小孩,我無能為力。但我有能力突破這樣的困窘,我必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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